第三百五十九章 世间法与命数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世间法与命数 (第2/2页)“非世上人之格局,着话怎解”
太上稍稍动容
“好个非世上人的格局,我记得当年,也就那个天宝神童不过这个评语罢
告退出来后,叶法善唤住张果
“居士你可知,邢和璞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没把握
张果摸着一丝不苟地雪花胡子,很坦然地说道
“你不觉得我们这种阵仗,对一个臣子来说,未免太奢事了”
叶法善默然无语,除了当年有资格列储的诸王,本朝近百位驸马,何其有幸得此殊荣。
“毕竟个人地荣辱祸福好断,可这天下之事,惟有天家的心意,最是难测了他又何苦去拨扰这是非。
“那你呢
“你可知白瑞事件,
“就是他领兵在外时,一度谗言汹汹还有有人举告,府上养白狼白熊为祥瑞,阴图不轨叶法善眉头一挑。
对于帝王家来说,这种事情素来是宁可信有不可信无的所在,虽然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心中再计较不太可能,但那位陛下还是特意以杨太真的名义先将小殿下招来询问,又特地让人留在侧殿旁听。
“听说月月家里养了不少珍奇之物啊”
太上轻描淡写的说,
“是啊。有白狼、白熊啊什么,还有大白鼠呢”
小东西很干脆的回答。
就这么说出来了,太上倒有些惊讶了,听这得意口气,似乎另有隐情。
“月殿。有人进言,这说这是天降奇瑞福德不够承受不起的”
高力士小心地说。
话还没完,只见小东西满不在乎的说
“没关系拉,阿笑说了将来养大了不好玩了,就开个动物园把他们围起来,再加上那些白虎、云豹什么的,然后让士民百姓买票参观,天下独此一家这等奇珍。相必会是大赚一笔的。
旁听地人顿时的一口热茶喷射而出,这个梁蛮子果然名不虚传。想的都是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这般亵渎珍奇拿祥瑞不当回事,只是强做告诉自己,居体养气之人。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却又听小丫头说:
“阿笑说了,白虎白熊什么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也可以通过配种配出来待到繁殖到数十之数,就可以开始赚大钱光象每个季节的换毛下来地白毛,可以分做小包当作旅游纪念品,高价卖之,谓之有辟邪安神之功”
一片无语中,。然后等到将来有老死病死的。那皮、骨头、还有鞭什么。无论是泡酒啊,做褥子啊。又可一大赚一笔,皇爷爷先就要么”
这下那位太上再也受不了,也顾不得平常心和仪态,哧声大笑起来,自己这位孙驸马,真不负剥皮之名啊,却强奈住笑意,摇手说。
“不用奉献了,你自己养着就好,,,,那个将来的虎皮给朕一张就好”。
于是那些妄言离间天家骨肉的人,被仗二十流海南。千里之外,蜀道尽头风中玲声漫漫,两个衣裳褴褛的人走出山口。
“来也难,去更难,伤别怀,离恨仇蜀党大势以去,上百年的鲜于家最后一点余脉也完了号称算无遗的南中小诸葛也完了连南蛮国都完了,数十年经营的势和人几次挫败下来,就一尽付湮飞”
“千里血火,山河流离我们地来的对错是非。
另一个人轻轻叹息道
“都自身难保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东西
为首地人道。
“我们毕竟是
另一个人欲言又止
“上座曾说他运势正旺,首当其道,如鲜花热油,悍之无益,近之有损事不成,尚意料之中只是我们初衷不过寻机挫挫锐气尔但是变成现下这个局面怕是回头不好交代”
“不用再交代了此番事了我们都怕是回不去了两边人都在找我们,现在想要我们的命的未必是对头。
“那”
另外那人脸色变的很难看。
“我们就去河北好了
“河北”
“不错,那里藩汉兵匪陈错,势力综杂,四大柱臣、两帅藩镇,东宫行在为清田厘税之政而官民争据不休,南边地爪牙,尚有许多伸不到的地方,以我们手上的东西无论是李大夫还是郭扑射,哪里都大有可为者”
“难道你”
声音变的很惊讶。
“你以为这些高门大姓,世代的经营,都没有预备万一的手段么”
嘿嘿了两声
“狡兔三穴而得利其狐者,无非是些尔”
“况且这次有命逃出来的,远不止我们这一路那些鹰犬。怕有些忙碌了”
这是一个打扮成走方道士,风尘满面地年轻人,没有再说话,却把脸面向了来路。绵延地崇山地方向喃喃道“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千里之外地南方,三峡水道高山深峡的崖壁上刻出走阶,专供纤夫的盘肠小道中,蓑衣笠帽的一行人也在冲冲而走,不时惊起一些鸟兽猿鸣。
“自从这江上轮务局开始差事。那些背船的苦力都到新开轮运站去领签差遣了,这条走道儿,已经荒废有年了连一些猎谯,都不大上来了”
向导解释道。
为了解决江汉上游,逆流而上地运输问题,自古一直用的都是人力拉纤,这个传统一直沿用了千百年,后来为了提高效率。流民大营的工程队,特意在沿江逐级设计了许多水轮站。在一些相对湍流的地方,利用水力绞盘进行拉动,而在一些不适宜建造水论的地方,则用畜力拉的木轮转盘站。再辅以传统的人力,大大提高了疏运的效率。
但最初地倡导者,却是出自高力士,这老家伙自幼出自岭南世族,颇有些商业头脑,可以说敛财有方的,曾于京西地沣河上,拦河筑坝修建了许多水磨。每天可磨麦数千斗。光工料钱就日受巨万。他因此见功于上,赦建东川轮运局。领都水使者,大部分收入也入宫内省计。
“小心”
领头的人,一把拖住一个脚滑的同伴,对方面色青白,摇晃着身体,看着细碎的沙石在高耸幽深地峡壁上发出漫长的声响。
休息半刻,
“终是脱出来了
领解下围笠,轻轻嘘了口气。
“没想到我们也做了人家弃子的一天”
自潮道。
“这个局怕是一先就算好这就是所谓的人多无益,虽然号称多方联手,大家都是心怀鬼胎,总想瞒算着别家多一些,什么合力清君侧,灭贼党,最终,都不过徒然给别人做了嫁衣,怕是一开始,就没被看好把,连我们的顺势而动也被算进去了
“主上不要妄自菲薄大业都仰赖您一身呢”
同伴劝解道
“那些大泽里的那些家伙,折了也就罢了,当年就是扶不起货色,还有那天平残党呢,偌大的声势,还是被几千北兵,撵的走投无路,若不是府上可是骠骑府地兄弟死地死,逃的逃,这些年窝曲在大泽之中,卧薪尝胆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可不能让他们白死了”
“可恨那浑贼,带走了江陵所有地水陆将士,成就他的定难之功,现在是那刘老匹夫在主持,又有季子卿这个反骨软鄙之徒为虎作伥,父王开府时他执机要,没有什么东西避嫌过他的,现在反成了他邀功献媚的本钱,父王埋下偌大的基业,竟然没有剩下什么这厮又铁了心要抱成都那位的大腿,对大泽中的围逼是一日胜过一日,可惜了高帅的忠勇无双,”
“主上
“大事不成,各奔逃路,大不了从头再来只可惜幼妹,为保全府上少不得要曲身事贼了。
领指结捏的发白,将一把碎石踢飞溅落,却淹没在江上的风声浪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