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绑架
第98章 绑架 (第2/2页)快马加鞭地跑起来,颠簸地实在厉害,没过一会儿她就哇地一声吐出来。
劫持江云舒的人似乎也是个新手,江云舒这样一吐,把他吓了一跳。
此时正好跑到偏僻无人的路上,劫匪停下来,把江云舒的手脚都绑上,嘴巴也塞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江云舒被塞进了马车里。
江云舒心中一沉,方才她在马背上,偷偷往下扔了几样身上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劫匪发现,更不知道谢凛派来找她的人能不能找到她留下的记号。
可是现在,她这样被绑着塞在马车里,连往外扔东西都做不到了。
刚才在马背上只走了一小段路,接下来在马车里要走的路定然还长……不知道谢凛能不能派人找到她?
刚才的路江云舒都记住了,如今虽然看不到窗外,但她能听到外头的声音,马车转弯的时候她也都能感觉出来。
江云舒默默在心中记着,马车转了几次弯,每次朝着哪个方向大概行驶了多远。
出城门的时候,江云舒盼着城门守卫能发觉不对劲。可这伙人显然买通了守卫,守卫根本没有查验马车里,就直接放行了。
马车走了整整半日,终于停下来,江云舒被推搡下车,看到冬日里光秃秃的山。
她现在应当在京城的西北方向,只是京城西北方不止一座山,江云舒也无法确定这是哪座山。
劫持她的第二批人,人数比第一批人少多了。有几个人并没有出京,现在她身边的劫匪只有四个人。
四人都是青壮男子,身上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
而第一批人身上的衣裳一看就很值钱。江云舒以此判断两批人不是一伙的。
第一批人又多又有钱,第二批人又少又穷,可是第二批偏偏跟在第一批后头捡了漏。
不管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劫匪单独来,江云舒都不会被劫走,怎么不同的两批劫匪竟然撞到了一起?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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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舒在山脚下被带下马车。劫匪们解开了她脚腕上的绳子,摘出来塞在她嘴里的布,山野中寂静无人,既不怕江云舒跑,也不怕江云舒喊。
劫匪推搡着江云舒上山。
江云舒心中一沉,若是进了山,把她绑在山里的一栋小房子里,谢凛就越发难找到她的踪迹了。
“我……我想吐!”江云舒对劫匪说道。
劫匪没有多想,毕竟刚才江云舒在马背上就被颠吐过一次。
劫匪立刻就信了,嫌弃地把江云舒推到一旁:“别吐到我们身上!”
江云舒双手被绑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差点没摔倒,靠在一棵树冬日的枯树上,还勉强稳住身形。
她弯腰低头,发出一连串的干呕声。
“咔嚓!”江云舒靠着的树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突然折断了。
江云舒被这个“意外”吓了一跳,来不及站直身体,手臂被断裂的枯枝划破,涌出鲜血。
江云舒忍着疼,将流血的伤口在断裂的枯枝上蹭了两下,把鲜血蹭上去一点。
然后发出受到惊吓的尖叫,害怕地连连后退,换了一棵树蹭血。
劫匪被江云舒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看到江云舒鲜血淋漓的胳膊皱起眉头:“真是麻烦!”
这些养在深闺的娇小姐真是蠢笨如猪,站在树边竟然都能被树枝划伤。
“老三,你把蹭到树上的血弄干净。”一个劫匪出声说道,显然在有意识地掩盖痕迹。
江云舒心中一紧,她白费力气了吗?
被唤作老三的劫匪径直走向江云舒靠着的第二棵树,用匕首把蹭上血的树皮蹭蹭削掉。
老大看到树干上露出的一大片白色树芯,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是不是傻?这多显眼!”
老三不以为然:“露点树皮有什么显眼的,血不都弄掉了吗?”
老大瞥了一眼正痛得默默流泪的江云舒,怒斥老三:“你不想想我们劫来的人是谁?”
“不知道九千岁要派多少兵马来找人,蛛丝马迹都不要留下来!”
老大提到九千岁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江云舒默默看在眼里,心中对几个劫匪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这四个劫匪,听起来都像是京城口音,江云舒之前就猜测他们是京城中人,如今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们虽然也知道九千岁,但不会发自内心地对九千岁如此畏惧。
京城中人对九千岁的残暴听闻得最多,甚至不止一次地亲眼见过,才会从心底对九千岁异常畏惧。
可是江云舒依旧猜不出他们是谁的手下,又为什么要劫持她?
不应该去劫持九千岁吗?
九千岁出宫回宫如此高调,都没有人劫持她,她静悄悄地躲在谢府,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发现的?
江云舒后悔极了,早知道她也不必费这番力气,直接和九千岁一起住在宫里好了。
劫持她的四个劫匪看起来有点经验但是不多,因为树皮蹭上血就削掉树皮的事,老大和老三吵吵嚷嚷了好半天。
江云舒安静地躲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最终老大挖了一个土坑,将削掉的树皮和断掉的树枝全都埋到坑里,然后抓了一把泥土抹在白色的树皮上。
“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
在劫匪心中,江云舒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大小姐,靠一下树都能流血。
“她绑着手肯定爬不了山,万一掉下去摔死,咱们的八百两银子可就没了。”
老四面露犹豫:“解开手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老大不以为然:“跑?咱们四个大男人,能让她一个女人跑了?”
于是江云舒的手被解开了,四个劫匪把她围在中间,推搡着她走山路。
江云舒忍住回头的冲动,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她蹭上血迹的第二棵树,树皮被削掉了。
但是第一棵树折断的树枝上,还留着她的血迹。
不算显眼,被劫匪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