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预言中的落幕
第三百二十一章:预言中的落幕 (第2/2页)她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讲述古老的寓言,歌剧院成为了她的舞台,巨大的空间回荡着她的声音,某人正借着她的口,将祂的预言上升到整个歌剧院,在从那破裂的穹顶升出去,直至挥洒到整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新时代和旧时代究竟是在指代谁呢?”飘荡着预言的风中,林年问。
“这个问题将由你去寻找答案,毕竟你和祂们一样,都踩在登上旧时代王座的阶梯上啊。”paco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伸手进了怀中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还没有对准目标,手指就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在这个距离她最可能瞄准的只能是近在咫尺的林年。
教官最先开枪,半跪着的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雷明顿霰弹枪的扳机,子弹出膛如烟花爆炸般在paco的侧腰上轰开了红色的血雾,巨大的推力将这个娇小女人近乎平移般轰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距离比较近的几个特警专员立刻扑了上去,不论地上paco的死活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另一人如熊般一个跪压将她重重摁死在了地上,双手暴力反剪起戴上沉重的银色手铐,过程中全程三个枪口抵住了她的脑袋,抖动游移的狙击红点锁死在背部的后心、脖颈以及腰线上。
“弗里嘉子弹,不用担心。”看见林年转头递来视线,教官立刻沉声解释,“有你控场指挥官很放心,我们临时把子弹都换成了非致命的麻醉子弹。”
“教官,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给paco戴上手铐的特警专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回头看向教官和林年。
“人死了么?”林年似乎并不太意外问道。
“是...”特警专员低声说。
教官脸色变了变,甚至检查了一下身上挂着的霰弹枪弹药,确定无疑是弗里嘉子弹后才面色阴晴不定地快步走了过去,将地上一动不动的paco翻了个面,被击中的腰间只有淤青和弗里嘉子弹的血沫,但paco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却是七窍流血,死得让人不寒而栗。
“毒药?”教官拇指压开了paco尸体的下颚,检查了里面的每一颗牙齿,没有发现破碎毒囊的存在。
“没人能在我面前服毒自杀。”林年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头看着paco的尸体,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通往贵宾厅二楼楼梯下的尸骸血泊,不少特警已经将那两具尸体取证保存了,无论是无头尸体还是筛子一样的烂肉都分门别类地放进了不同的裹尸袋里密封好。
“不用纠结她是怎么死的,她有自信站在我面前,就有从这里逃出升天的后手准备。”林年挥了挥手,几个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走向了楚子航和万博倩,给他们两人披上的毛巾,尽管两人压根没有受什么伤也被强迫着坐在了舞台下的坐席中开始体检检查。
教官盯着地上莫名死亡的paco表情有些古怪,他或许得重新定义‘逃出生天’这个词了,不清楚paco可以死而复生的她,也只能将其定义为一个势力培养的死士,在关键时刻总有为了保护组织机密的应急措施,放在现实世界里这种应急措施都千奇百怪,在混血种世界中有更诡异的保密手段倒也不是很奇怪。
只是她最后说的那些话,让教官有些毛骨悚然,他见过更多狂信徒在死亡前念诵教义,对自己的神祷告,亦或者对秘党发起恶毒的诅咒...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paco死前的预言如此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信,像是有人借着她的口,对所有人发出了一个警告。
至于具体警告了什么,无人知晓...但却丝毫不影响那股沉重的史诗感爬遍每个人的全身。
“死掉的疯子没有价值再榨取了,不如说说这些人上面准备怎么处理?”林年扫了一眼被特警专员拿枪指着一个个面壁抱头的年轻混血种们。
这幅场景倒是有些像他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扫黄特辑里的画面,只是把嫖客们换成了衣鲜亮丽的俊男美女,只是他们今晚惹的麻烦可比嫖客严重多了,严格按照《亚伯拉罕血统契约》里的条例执行,这些人基本上全部都是要进混血种监狱的。
“很难处理,这件事我们最好别插手。”教官背身向了俘虏的年轻混血种们朝向正在进行转移疏散的观众席侧身压低声音说,“这次任务如果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涉及到的事情大概会比较严重,关乎到大规模的泄密可能,这些人大概得被暂时扣留了。”
这些年轻混血种背后代表的势力很复杂,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他们打电话联系身后的世家来赎人,按照执行部和校董会的性质大概率得敲上一笔,毕竟涉及到普通人触碰龙族文明的忌讳,这些事先不守规矩的世家也免不了出点血。
“施耐德部长那边联系了吗?”林年点了点头,留意了一下最边上那个暗红色头发的女孩,却发现对方也在偷看自己,两者视线交错本该有一方胆怯的回头,但那女孩居然胆大包天地向她翻了一个白眼,脚下偷偷摸摸地踢掉那双玛丽珍的高跟鞋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他也只是一扫而过了没起太大的兴趣,又把目光落在了坐在坐席上被医护人员按住照手电筒检查瞳孔反应的万博倩和楚子航。
“这次行动正是由施耐德部长亲自批准的。”教官颔首,“部长的意思是这次的任务汇报大概会很复杂,等你回到学院后先去他办公室一趟进行口头的汇总解析。”
“那麻烦告诉他我暂时不会回学院了,暑假过完再回去吧。”林年低头把玩着一个纽扣,“现在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告诉施耐德部长,我忽然想在老家多待一段时间了。”
教官愣了一下,但还是缓缓点头了,直升机螺旋桨吹起的大风拂乱了他面前男孩的发丝,让人看不清男孩眼中的光。他抬着头看着破裂穹顶外的天穹,白光照着黑色的天幕,像是结冰的黑色海洋。
在一声突兀的清脆声响中,那枚一直被把玩的纽扣也被折断了,丢在了被血染猩红的大理石地面上。